字母圈你愿意收留你的主人吗

“我可太羡慕那些人了，作家可以写自己写别人，都入木三分，歌手可以站在舞台上唱自己也拨弄旁人，导演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攒出一段嬉笑怒骂的电影，就像是自己也那么肆意地活了一遍。”我说。

“做这样的人，如果没有功成名就，你还羡慕他们么？”牙牙问我。

“羡慕啊。生命太渺小了，活成几辈子的生活，我都羡慕！”我回答。

牙牙很快又问：“现在呢，你活成什么样子了！”

我想了一会儿，有点羞愧：“陷在生活里，走都走不动，何况是唱歌跳舞呢！”

牙牙没再问，我们接着喝酒。醉意朦胧的我伏在她的耳边：“我如果放下一切跟你走，你会收留我么？收留你的主人！”

听到这话，牙牙迷离地笑着，一言不发。我也跟着笑了，脑子里残留的一点点理智都足够在那样的话里觉察到荒谬。

……

那是我的一段过往记忆，模糊了，甚至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我自己的故事。总之，当汲汲跟我说完她的事儿，我脑子里跟着冒出那一段混着嘈杂酒气的回忆。

汲汲在西北的一座小县城开着一家宠物店，宠物粮和各种宠物用具都在售。因为她学的动物医学，顾客的宠物出现什么问题都会习惯性咨询她。久而久之，大家都很信任她，生意也就渐渐稳定下来。

店里还收留着不少流浪猫和流浪狗，汲汲会甄选可靠且有耐心的人来收养它们。

彼时汲汲有一个南方的主人，在一起已经有四年。从大学毕业到渐渐生活独立稳定。关于他俩如何相识到相认，她没有多说。只是说，如果没有男人的规训与帮助，她便如那些惶惶焦虑不安的少女一样，走不到现在安定沉淀的生活。

他俩每年才见四次，每个季度会见一次，约在不同的城市。

男人在日常的生活里给了严密的规则，多是自律与****。起初汲汲并不适应，但男人都耐心地规劝陪伴，从没有躁进的情绪。

四年时间顶够在原有身体里养出新的精神，于是他俩远隔千里依旧精神亲密。

今年年初的时候，他俩约在武汉。机场碰头时，男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与颓靡。汲汲听男人说起过近来的一些困难，但没想到男人会憔悴成那样。她不动声色，心里却疼惜得紧。

****的时候，汲汲用尽所有办法让男人高兴，但男人始终没有爽朗地笑过，连以前见面时常有的坏笑也没有。

汲汲**地给男人递过去鞭子，男人都推了回来。睡觉的时候，男人却把汲汲抱得特别紧。

要离别前的晚上，汲汲对男人说：“主人，如果那边的生活都碎了，那就去我那吧。我是你的，我的生活也是你的，我的全部都是你的！”

男人拍了一下汲汲的屁股：“你是要收留我么！”

汲汲原本想说：“这些都是你的，你只是来接收而已。”可她却俏皮地说：“是啊，收养主人，保证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！”

男人最终没有答应去汲汲的城市生活。临别的时候，汲汲看着男人憔悴离去的背影，心里冒起过一个念头，想把他硬拉上自己的航班，跟她回家。但她没有这么做，于是那便成了他们见的最后一面。

那次见面后的没多久，男人就主动和汲汲断了联系。汲汲顺着男人留下的各种信息痕迹去找，都联系不上男人。汲汲关了宠物店，去男人生活的城市，大街小巷地找男人的身影。结果可想而知。

汲汲只好回到西北，经常会像一只被抛弃的小野狗一样在街上游走。有一天看着自己收留的流浪狗，汲汲想起来男人当初对她说的话：“狗狗是很忠诚的动物，所以你要好好照顾它们，让它们重新快乐起来，这样它们才能够适应你给它们找的新家。”

上个月的时候，汲汲收留了一只流浪狗。它不亲近任何企图来领养它的人，甚至对他们面露凶光。这样，当然没有人愿意收养它。汲汲坐在笼子边上，看着那只流浪狗耷拉着，忧郁的样子。汲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来，然后嗷嗷地大哭起来：“你特么怎么不愿意让别人收养你呢！贱狗！”

汲汲对我说：“如果说我现在好一点了，治愈我的还是他留给我的话，还有那些关于自律的习惯。”

我问汲汲：“那只流浪狗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汲汲说：“我放弃给它找新主人了，也不锁着它，它每天耷拉着头趴在门口呢。”

……

我今天问了三个姑娘会不会收留自己的主人。

A：“他收留我会比较好,哈哈哈…”

B：“安逸于被人收留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的主人！”

C：“他是我的主人，那怎么能算收留呢，那是回家。”

我还问过汲汲：“他如果去了你那，你觉得你们现在会怎么样？”

汲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